海力濏

讹称喜欢的真太多

【马文才x小江】杨柳春风玉门关 43

43.一厢独恋

  灰云压檐,凉风四起,度过了没日没夜的暑气蒸蒸,天空终于几欲落雨。

  一扇窗在清晨时分推开,一只手伸出窗外,感受着由四面八方吹进来的凉爽空气。马文才看着院中绿意盎然的景色,仍然热的心烦,这一夜他都不曾入睡,终于熬到天色放亮。


  床上卷缩着一个苍白的身体,在经历过一夜的磋磨之后,掩映在垂幔之后,头发纷乱,双目紧闭,眉头轻轻蹙着,仿佛直至闭眼之前,都是痛苦不堪。

  这一夜,小江新伤新添,旧伤加重,甚至在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,都是几次昏过去之后,被马文才泄愤般地撕咬痕迹。


  窗外的凉风吹得马文才逐渐恢复了清醒。回想昨夜,他原本想趁小江身体虚弱、不能抵抗之时,好好拥有他,无奈在一次又一次的蛮力尝试之后,还是强忍着放弃了。

  一把小小的玉镇,他尚且承受不了,何况是自己亲自进去呢?那副身体整夜都在发抖,青涩的厉害,肆意掐捏虽说为了泄愤,可是一旦亲眼看到,又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…更贴进…


  他就应该用力掰开他,狠狠索取才对!为什么要心软?为什么一看见他流下泪来,就轻易地放过他?

       不该心慈手软的!为什么还要对他手下留情?

  文才用力甩了甩头,暗自责备自己又开始沉溺于肉体的耽想之中,难道连吹遍周身的凉风,都无法让他平静吗?

  这个小江,就连躺在床上昏睡一动不动,都能让他牵肠挂肚,无法自拔于难忍的心绪…可恶…太可恶了!


  屋内的蜡烛早已燃烧干净,一夜不曾再续,刚刚放亮的天光,由窗外泄入,铺洒进帐幔内时,已所剩无几。文才将小江丢下时,并不给他盖上被子,因此看不到他被凉气袭击时,身体难受的越缩越紧。

  “唔…咳咳…咳…”

  微弱的呼吸声从昏暗的床榻处传来,细细碎碎的声音,有气无力,疼痛难忍,霎时将文才纷乱的思绪拽回。


  是他在咳嗽么?他伤的这么重…真的很重?

  不知所措的文才轻手轻脚走近床前,点亮一盏小小的灯,掀起帐幔坐至近前,掌灯细瞧。

  撕裂的布条胡乱缠绕在小江的四肢,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好好卸下;腰际的猩红血斑是他肆意抓伤所致;胸膛被鞭打后的殴痕重新擦破;肩膀处的拧伤,也因为他的故意为之而加重了许多…


  突然想起,小江与自己躲避在药庐时曾说,他的咳嗽是旧病,原是练功不甚、急求速成所致——

  “他叫尹断剑,是我仇人手下的一名得力之助。”

  “我的仇人妄图武林霸业,采取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策’,我的父亲不肯同流,终究难逃毒手;我的母亲带我躲避仇人的追杀,在逃亡的过程中也病故了。”

  “我的旧伤就是因为练功心切,急于求成,你伤我的那一掌只是让我的伤雪上加霜罢了。”


  是啊,小江亲口说过的话,在经历过许多纷扰世事之后,沉浮而去,直到今日才被文才想起。

  尹断剑不是天门三峰之一吗?如果是小江杀父仇人的手下,那么岳龙轩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了?

  可他自己明明是天门的杀手啊!他的这些话究竟是真,还是当初随口说来骗自己的?


  一时间越想越乱,只听床上响起剧烈的咳嗽声,随后一股鲜血呕出,淋在伤痕累累的胸前。

  “小江!”

  文才心中一慌,连忙扶住前倾的身体,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,怀中的体温冰冰凉凉,无力依附,任凭他怎么抱紧,仍然一直坠落。

  “小江!小江!你撑住,一定要撑住!千万别睡啊!”文才又急又慌,一下没了主意。


  一定是自己伤他太甚,好不容易救他出了天牢,还不许他休息半分,硬是肆意折磨了一夜;如今新伤旧伤,添满一身,恐怕小江此刻连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再也不想见他了吧…


  “小江!你不能死,我不许你死!你想一死了之,你想甩掉我是不是?你欠我的情债都没有还清,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甩掉我?”

  文才抱紧怀里的人,拼命摇晃着,只见那潺潺鲜血从他口中流出,越呕越多,没有任何止住的迹象。

  “不,我不会让你死的!你等我,我会救你的…你等等我啊…江…”


  再无别的办法可想,文才死死吻住小江的唇,好封堵住那不断的咳血,掌中蓄起内力,抵在他的胸前,徐徐灌入他的体内。

  暖,好暖。小江的眼睫毛眨动了一下。

  温和的掌力输入心脉,原本狂乱难以平息的脉搏渐渐安静下来,在持续不断的淳厚内力输送下,七经八脉得以舒展,心脏也畅快了许多。


  “啊…”

  轻轻的呻吟,像羽毛一样落在文才的心里。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松开强行吻住的唇,伸出手去拨开粘在小江额前的头发,满是破碎感的脸上,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。

  心脉如果是练功所伤,那由内力治愈是最好不过的,好在自己及时出手相救,有惊无险,不然非得后悔一生。


       且听门口一声异响,一个人悄咪咪伸进半个脑袋,左右端详着屋内的一切,当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同时,嘴巴上尽是鲜血,不由得惊叫起来。 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在做什么!文才,你到底对小江做了什么?你…你啃他了?”


  原来是常春早早夹了诊脉的药箱,特意跑来后院瞧两位病人的伤情。

       他走至房门前,瞧见那碗凉透的药,心想一定是文才忘记端回房里;又看到窗户大敞,门扇紧闭,生怕两人出事,这才推开房门。

  没成想,一进门就看见文才紧抱小江不放,两人满脸是血。

  什么深仇大怨,非得如此报复?常春连忙进屋,想要上前阻止,说话间就走到了眼前。


  “你别过来!”

  文才立刻出言制止他继续上前,一边连忙拾起床内丢弃的薄被,遮住了小江的身体。

  “你…你们…”

  常春不是不知人事的书呆子,一看眼前的阵仗,似乎明白了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。


  感受着怀中人体温渐暖,裹在被中轻轻地挪动了一下,又因被文才紧紧搂住,早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,却被文才又一次拉起被角,将他全然遮挡在被中。

  不错,一只手的确在为他输送内力,而另一只手却在他腰上来回摩挲着,还不忘逗弄般地戳一下。


  “不错,你既已经明白,告诉你也无妨,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!”

  血迹因为亲吻糊擦开来,印在马文才那张气宇嚣张的脸上,显出嗜血般的得逞。


  “我舍命救小江回来,他对我感恩不尽,遂自愿以身相许、做我的男妾!昨晚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,夫夫之情已实!

  不过,男妾说到底是服侍之人,算不得正娶的男妻,你是我府上的大夫,以后便称呼小江公子罢!”

  

  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小江倒在文才怀里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前一刻从昏迷中醒来,还在感激文才又一次救了他,感激他不惜损耗内力也不愿失去自己,以为他还对他有情。

  原来是他早早就打算好,要将他圈养起来做一只飞不走、逃不掉的雀鸟。

  男妾,男妾,想来也知道,他是还没有玩弄够他吧?所以才舍了内力救他么?他曾经在花港听一次便想捂住耳朵的称呼,现在由他赋予,多么心痛,多么轻狂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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