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力濏

讹称喜欢的真太多

[马文才x小江] 杨柳春风玉门关 44

44.凉风有幸

  “男…男妾…小江自愿当你的男妾?”

  常春惊得张大嘴巴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虽说他已在花港行医多时,什么王孙公子的风流事都有所耳闻,但是小江与文才之间,即便有非同寻常之情,也断然不会像那些浮浪子弟只图朝夕之欢。


  “但是,总得让我看看小江的伤势啊…他的脸色很难看,一看就伤得不轻,你这样抱着他,不肯松手,也于病人无益…”

  眼下不是讨论情感纠葛的时候,常春试着提醒文才,先把小江放下身来,平平稳稳地躺好在床上,余下的事情,再论不迟。

  可是文才的眼睛中却流露出难色,他仍然抱住怀里的人,一动也不愿意动,张了张口,又不知该解释些什么。 


  “小江受伤了,我正向他体内输送内力…除此之外,他身上还伤了别处,不方便见人…”

  “有什么伤是大夫都不能诊治的?越拖越久会更加糟糕!”

  文才实在无法,嗫喏了一声,开口道:“皮肉伤,伤在见不得人的地方…”

  这话听着怎这般熟悉?常春努力回忆一番,可不就是自己初到花港出诊时,小倌院来人捎话请他时说过的么?

  难不成文才与小江独处时,竟也弄了些见不得人的伤在他身上?

 

  “唔…” 

  裹在被子里的人哼唧了一声,经过一阵内力灌入,身体已经从晨起时的冰凉逐渐转为燥热,因为被马文才紧紧抱在怀里,一时间只觉得窒息难忍。

  文才感受到那个小小的脑袋不安地蹭着自己,眼睫毛不停的眨动着,连扭动的力气都微不足道,心中悄然明白小江身上难受,一颗心立时揪起来,不知如何是好。


  “也罢,我先给他穿件衣服,他现在光着身子,不方便…”

  文才终于松了口,收住了内力,抬手扯下衣架上挂着的一件中衣。

  “没穿衣服正好啊,省了功夫脱脱换换,正好方便我看伤口!”

        常春打开药箱,很快将药瓶药膏摆满桌子,突然停下手,反问道:“呃,小江光着身子?是一件都没穿啊?”


  “当然!我说过了,他是我的男妾!与我同床共枕,自然是不必穿什么了…还能有假?”

  听了此话,常春识趣地闭上了嘴,话说马公子不会真的把小江当做小倌一类的人物吧?心中嘀咕了一阵,碍于两人情面,也不好多问。

  他见马文才坐在床边,一步不挪,似乎大不放心,便少不了劝说道:

       “在大夫眼里,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,活人和活人之间是没有区别的,马公子不必担心我看到你那宝贝似的男妾。倘若实在放心不下,捡一张凳子在旁边坐下,我还有话要问病人家属…”


  “你这下手也忒重了吧!?”

  常春先是蒙住小江的脸,忙忙地顾着检查,而后咂舌于他身上的伤势,已与自己在花港所见别无二致。先不提腰上的扭掐红肿一片,且说身后的伤,一看便知是强行扩展所致。

  “是,是啊,男人之间的洞房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…”文才想不出别的解释,非要嘴硬到底。


  “我去小倌院出诊时,也算听过不少床笫新闻,还没见过如此洞房的先例,怎么看都像是强迫的…”

  常春嫌弃道,一面可怜小江遇见一个青蛇郎君,一面不理解文才为何粗鲁猴急。

  “你…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吧?”

  

  一句话真真戳进文才的心窝子里,常春猜得不错,他从小习武精进,骑马射箭,修练刀法,哪一天不是起早贪黑?进入尼山书院之后,更是以带兵治军为理想,压根不屑于小情小爱。

  至于经验,无非是听身边的同窗插科打诨提起过,世家公子们常常偷溜出书院喝花酒,他每每视之为同流合污,不愿同去。


  除了有几次在睡梦中朦朦胧胧面红耳赤过,梦醒后他从来闭口不提,长此以往,心中的隐欲越积越深,就像上次在秦淮河的画舫,他独自一人躲出船外喝酒,醉梦之中俯睡在船板上,竟将船板当作小江的身体。

  “不管我有没有经验,都是小江的郎君!你只靠只言片语,怎能轻易论断?”


  文才摆手极力否认,忽又想起什么似的,抬眼细细问道:

  “你说,你去过小倌院行医?那里的青倌出阁时,想必不是青涩的不会服侍吧?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,竟能调教得如此出色…”

  那双丹凤眼睛说话间眯成一条漂亮的凤尾弧线,盘算着一些危险又隐秘的事情。

  “有啊,都是虔婆想的法子,听说方法很多,不然花港的艳名也不至于人尽皆知…”


  常春压低声音,伸长脖子,神神秘秘地夸耀起自己的医术。

       “敬谢花神那天,祝家公子祝威,因为寻乐时服下大量的逍遥散,眼看着就是口吐白沫、四肢僵硬的局面啊!得亏我及时赶到救下了他!

  听说啊,就是因为叫来服侍的小倌太惹垂涎,祝公子贪吃,吃不够!这才服下逍遥散想要强身健体…那两人可不就是花港里调教出来的吗?哼!”


  “哦,原来那天的前因后果是如此这般?真是有趣!虔婆果然有那样好的手段?看来得把她找来府上,好好问一问她,该怎么调教一个不知好歹的男宠!”


  一时小江的伤口包扎已毕,常春自悔失言,还想再劝时,却被文才笑盈盈地送客,无奈只得嘱咐他给小江好生吃药;又觉得文才到底不会伤害小江性命,便背了药箱回客房吃饭歇息。

  眼瞧着小江睡梦沉沉,文才拢了拢常春留在桌上的药膏瓶罐。天边乌云阵阵,似要落雨,他放下窗前的竹帘,好让凉风吹进屋子的时候,不至于吹坏了小江的病体。


  反手掩住房门,文才走到游廊,唤了一声玉娘,她正是相府夜宴时,被小江以调虎离山计假装挟走的琴伎。

  “公子有什么吩咐?”玉娘听见召唤,匆匆忙忙从前院走来。

  “没什么…你去取两件桑蚕丝的亵衣来,进屋时悄悄的,别弄出声响,吵醒床上休息的人。”

  

  两件?马公子的屋子里有什么人呢?刚刚听常大夫说公子在屋子里胡闹了一夜,连昨夜熬好的药都忘了吃。

  玉娘不断猜度着,忍不住朝窗内看了一眼,只见大风吹得窗前竹帘摇晃,压根看不到屋子的景象。


  “我纳妾了,从外面收了一名男妾,现下安置在后院房中。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,别轻易跑来后院,免得冲撞打扰。” 

  说话间语气严肃,一听就不是在开玩笑,可是马公子怎么可能纳妾呢?还是男妾?他不是一向崇尚夫妻琴瑟和鸣,此生只娶妻不纳妾吗?

  “是,我这就去取来!如果他醒来的话…不知该怎么称呼如夫人?” 

       “小…称呼江公子罢…”


       差一点就把小江的名字说出去了!

  文才及时收住了话头,府上的人虽说是自己的心腹,但是平日人员往来出出进进,走漏了消息可是大大不妙!要知道小江现在的身份可是朝廷通缉的天门刺客,自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,保护他躲过朝廷的搜捕,以及天门余孽潜在的报复。

  对外宣称小江是自己新纳的男妾,大概是最不会惹起别人怀疑的一种方式了。


  “等等!”他补了一句,“你派人去一趟花港,将小倌院的虔婆请来府上,我有话要问她。”

  玉娘应允着,按照吩咐自去安排,文才看着仆人们纷纷走远,空落落的门庭内只留他一人。   

       回想自己在床榻前,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所说的话,小江虽在病中神志模糊,也应该听得七七八八了吧?


  不知他会怎样想自己呢?是否也能体悟到自己的一片不舍之情?即便是床笫相欢,也因了这一片爱惜情意…小江…小江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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