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力濏

讹称喜欢的真太多

【马文才x小江】杨柳春风玉门关 52

52.憨夫追妻

  黑衣人奔至外街人迹罕处,才将脚步停下,又气踹吁吁地摘下了面罩。

       黯淡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,那张脸如狐如鹰,闪动着阴鸷与狡黠,正是尹断剑。

  原来他夜探马府再不为别的事务,自从那日目睹马文才只身杀进水月观,直斩薛藏刀人头,便料定其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夫。

       未免节外生枝,尹断剑避免了与他正面交锋,反正自己最关心的唯有一把龙骧宝剑而已。


  不二庄的大火燃烧的措手不及,他没有想到岳龙轩竟然对宇文普的背叛了如指掌,那么作为同谋的自己,会不会早已被识破了呢?

  事到如今,投诚朝廷的计划已被打乱,为保万一,只能先将宝剑据为己有,再做别的打算。


  可就在天门人马撤离水月观之际,尹断剑想趁乱取走埋于碑坛之下的宝剑时,他惊讶地发现碑坛下居然是空无一物!

  那枚封口处的石头完好无损,仍旧是齐齐整整地贴在那里,倘若不是偷盗者怕被发现,又怎会做的如此巧妙?

  是谁?他自认为藏剑之处极其隐蔽,如若不是悄悄跟踪,怎么能寻到藏剑的位置?能做到不被自己察觉,一定是轻功绝顶。


  两三下换掉那身夜行衣,尹断剑擦了擦汗水,若论轻功,这天底下数一数二之人,恐怕也只有小江。

  这便是他此番夜探马府的原因——那个趁他不备,盗走宝剑的人,若不是立功心切的马文才,便是轻功绝顶的小江。


  茶寮后走出来一个握剑倩影,一副冰凉凉的声音,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  “你可打探清楚,小江身负重伤失踪,是真的藏在马文才府中?”

  尹断剑被雪雨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了一跳,胡乱随声附和道:

  “没,没有,我探过好几次,马文才府上并未见到小江的影子!真是奇怪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如果不是他,那么宝剑的线索就断了…”


  “为什么非要找到宝剑?它里面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?”

  雪雨打断了他的话,今天尹断剑的言行让她觉得反常,急躁难耐、气急败坏,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。

  于是近一步拿话试探道:

  “宝剑又不是你弄丢的,薛藏刀与马文才在武威府对峙的当晚,宝剑就恰巧不翼而飞了!我们不如飞鸽传书给门主,再这么拖下去,又有何意义?”


  “你不明白!宝剑事关伏藏,不仅江湖中人人争抢,朝廷更是极为重视…”

  情急之下,尹断剑的话语果然露出了破绽,可他怎对伏藏一事如此上心?

  “等等,我想到了一个人!

       剑身上的图案,并不是孤本,我之前听闻五柳先生的藏书阁里,贮藏着一些从前秦迎来的典籍。其中铸剑一章中,应该保留有龙骧剑的铸造之法!何不抓他问个清楚?”


  末了,尹断剑回过神来,像是怕被雪雨怀疑似的,连忙又补上一句。

  “事关天门的宏图霸业,我也是替门主办事,不然何必如此拼命!”

  观其行,闻其言,雪雨表面默不作声,实则内心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尹断剑插手宝剑一事,并不像表面所见那么简单,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,自己且不动声色,只随他行动。


  月亮尚在天边闪耀光华,风从走廊穿堂而过,吹起窗台边的竹帘,吹动着床边两人满怀心事的睡梦。

  可惜马文才一夜心焦,未能安眠彻底,随着天色渐亮,听见房门外响起了轻扣的声响。

  “马公子!你醒了吗?我有急事找你!”

  是常春在敲门么?他怎么这么早就来送药?


  左右是睡不着,不如早起,文才抓起搭在床架上的外衣,随意披上,便朝门口走去。

  “吱呀”一声拉开门,只见常春一脸焦虑站在门口,皱紧的眉头像是拧紧一股绳头。

  “很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的清梦,但是我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,已经有人盯上了马府!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是谁,但这关系到你与小江的人身安全!”

  

  常春俯耳嘀咕了一阵,将昨天深夜自己的所见,原原本本告诉了马文才。

  “你说有黑衣人鬼鬼祟祟趴在墙头?还偷偷观察院内的情景?”

  文才闻言,心中大感不妙,难道是天门的余孽来寻小江?

  “千真万确!我还拿石子扔向墙头,那人被砸中之后,怕被抓到,便慌忙逃走了…”


  文才越听越是气愤,拳头不由得握紧——岂有此理,他不向天门寻仇,这帮人反倒敢寻衅上门?真是胆大包天!

  小江是他豁出性命从天牢中抢回来的,岂能任由他们说带走便带走?

  一旦想到心爱的人要从自己身边离开,不管以怎样的方式发生,都会牵动起马文才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经,使他陷入恶性假设之中无法自拔。


  “嘘!这件事先不要让小江知道!”

  文才刻意压低了声音,生怕吵醒尚在睡眠的人儿。

  “我会好好保护他,藏着他,就像我之前说的,他只是我的一名男妾!你也切勿将小江在我府上一事向外透露,不要慌张,记清楚了?”

  常春看着马文才的脸色,既紧张又严肃,不由得点点头,配合着应允道。


  诶?所以马公子声称小江是他的男妾,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隐瞒他的身份?为今日做打算?

  嗐,虽说是深谋远虑,但瞧他那幅得意洋洋的模样,恐怕也是蓄意为之,自得其乐,不亦乐乎。


  一场骤雨落罢,由昨夜到今晨,凉风徐徐,吹得人周身爽快。床榻上的人虽未醒来,但瞧他一张皱巴巴的委屈脸庞,大概可以猜出又是一夜断断续续的噩梦。

  “别…别动我了…”

  梦中是文才又一次把他压倒在床上,那条沾得湿漉漉的手帕塞住了他的嘴巴,不许他发出声音。

  “唔…别…求你…听我解释…”


  文才呆呆地坐在床头,手里捧着几件新鲜衣衫,眼巴巴地看着小江被噩梦折磨着,一时既是心酸又是怜惜,反倒忘了叫醒他。

  “啊…!”

  小江惊呼一声,扑醒在床,正好撞在文才怀里。

  “小江,你醒了?你…还好吗…”


  许是怕小江跌下床去,文才只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,随后又将他一个横抱,推倒在床。

  仿佛刚才梦中情景再现,惊得小江一个激灵——

  文才是要做什么?一大清早就动手动脚,莫不是昨夜没有机会捉弄他,所以一大早也不肯放过他吗?

  又要发泄一番吗?

  

  “你别怕!你看你又做噩梦了,是不是?”

  看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中闪过惊惧不定的神色,文才口不择言安慰道。

  不知小江的噩梦是不是自己?或者是他年少时遭遇的血雨腥风,令他无法安眠?


  放心吧,小江,有我在你身边,一定会好好照顾你,再不让你凄风苦雨一个人面对这惨淡世事。

  文才自顾自想着,一时间心中积攒了许多事情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起。

       却只会伸出两只手,拉扯起小江肩膀上仅仅挂着的一件单薄衣服。


  说话间,亵衣就被拉扯到腰下。

  “快让我看看你的肩伤!还疼不疼?我给你换药,我给你好好医治!”

  那张急切的脸随着那副坚硬的身躯,直直压过来,压到小江身上,立时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
  “你别…别动我了…我不疼…我的肩伤不疼了!”

  小江挣扎着抗拒那只掰起他身体的手,每当他转过身趴在床上时,接下来要面临的羞辱,光是想想都能令他闭上眼睛。


  “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看呢?你的肩膀是我弄伤的!”

  可是马文才总是用最笨拙的方法去安抚、讨好自己所爱的人,一厢情愿的努力对他好,硬生生去照顾他,越是着急表明心迹,就越是把事情搞的一塌糊涂。

  

  只听刺啦一声,那件单薄的亵衣果然在两人的拉扯中,又一次撕裂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就像他第一次满怀爱恨,撕破他的衣服,强行抱住他时一样。

  “啊,我的衣服…”

  小江伸出细长的手指,想去捞起那些破碎的衣料,继续包裹住满是伤痕的身体。

  不曾想,那一只手却被文才紧紧抓住,攥在手心。

  

  “都是我不好,我又把你的衣服撕破了,是我的错…”

  道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。

  “还好,我拿来了几件新鲜样式的衫子给你,你换上它们,一样好看的!”

  说话间,文才捧出刚刚带来的衣衫,邀功似的抖落在小江面前。


  仔细看去,那是一件豆蔻粉色的薄纱内衫,并着一件霞紫色的敞领长衫,袖口细细腻腻绣着花瓣。

  正是金陵城内,青倌男妾穿戴中最时兴的款式。

  小江一脸怔怔,竟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。


  “我也是第一次挑选这种衣服…”

  文才反而害羞起来,罕见的扭捏模样,就像是一个等待被夸奖的憨傻情人。

  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,你还没告诉过我,你喜欢什么颜色…”

  “不过你穿上一定也好看,你穿什么都好看!嘿嘿。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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